地球的呼唤和旅游界的共同行动 ——写在“国际地球母亲日”

4月22日是联合国“国际地球母亲日”(International Mother Earth Day),联合国秘书长致辞呼吁“停止向大自然开战，给它呵护，让它恢复健康。疫情中恢复是一个机会，可以让世界走上一条更清洁、更绿色、更可持续的道路。”地球承载着自然界的所有生态，人类、动物与环境之间关系密切。气温升高、森林被毁、动植物泯灭、干旱台风山火海啸，地球在以种种方式呼唤人类，可持续性的良性发展刻不容缓！ 

2009年由法国公司Kering赞助的公益纪录片《家园》震撼了无数心灵。摄制组18个月跨越50多个国家包括中国和北极，航拍了488小时，成片1.5小时含14种语言配音，6月5日在181个国家和地区以院线、电视网、互联网、DVD的方式同时发行。影片免费放映，用美无以伦比的美景和翔实的解说词，呼唤麻木的心灵，揭示大自然濒临的危机，疾呼良知与行动。比如生产一公斤土豆耗用200公升水，一公斤大米耗用4000公升，一公斤牛肉13000公升，启发消费者的思考和行动，引导人们从点滴开始珍爱地球。

可喜的是，各国政府、民间机构、企业、家庭与个人都在付诸行动，国际旅游界的平台和企业也从专业角度加速合作。以中国为例：2005年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与中山大学保继刚教授协谈合作在阳朔建立了全球第一个旅游可持续发展观测点，旨在长期监测并系统追踪旅游目的地的发展状况，为可持续发展的优化提供有效建议。之后中山大学的观测点管理与监测中心在中国陆续促成了黄山、张家界共9个观测点，分别监测研究相关问题领域比如污水处理（世界旅游组织定义了40多个问题领域），并以最优化地利用资源和最大限度的保护为宗旨提出旅游发展建议。部分成果已成为国际推广的经典案例，中国模式也被复制推广，世界旅游组织已在16个国家建立了30多个观测点，实施更宏观的监测与管理。

全球空气的恶化与这次疫情的失控不无关系。人类40％的废物处理是燃烧，此过程带来严重污染，燃烧塑料时释放的毒气威胁植被、人类和动物，加剧人体心脏病、哮喘、肺气、皮疹并损害神经系统。非洲大陆在禁用塑料方面走在前列：54个国家中有34个通过了禁用塑料法律，不少严禁外国游客入境时携带塑料包装。曾年耗1亿个塑料袋的肯尼亚严惩工商业和用户使用塑料包装：罚款38,000美元或监禁四年。澳大利亚小镇Bundanoon仅有2000居民，2009年有公司计划在国家公园旁边建厂取水，遭到社区反对。小镇从此永久性地禁销塑料瓶装水，代之以公共饮水机，成为全球第一个消除塑料瓶装水的社区。

国际探险旅游贸易协会（ATTA）在这个领域颇为领先。会员分布在100多个国家，运营的旅游产品都是户外产品，从业者都敬畏和珍爱大自然。协会号召杜绝使用一次性塑料瓶装水，所有旅游团都需自带水杯。2018年我们22人巴拿马考察团为期8天，塑料瓶装水消耗为零。开始我很怀疑，没料到一咬牙一跺脚都能做到！同年ATTA在哥斯达黎加举行了植树活动，以抵消两年前在阿拉斯加开会的碳排放。那次800人4天排碳1,200多吨（含电力、飞机燃料等），相当于357辆汽车一年的污染，需要5000棵树用12-14年来消耗。协会组织了250名哥国志愿者，种植了生长快速的10种本土硬木，其中3000株山杏仁还能为金刚鹦鹉提供食物。ATTA 2014年起执行“零碳会议”并且全盘实现。2021年3月ATTA和瑞士旅游局宣布了为期两年的合作，重点是可持续性工作，包括瑞士支持ATTA的排放量测量工作和碳综合与碳清除方案。

地球上100万种动植物物种濒临灭绝，旅游业在动物保护方面具有特别优势。成都大熊猫保护与繁殖研究基地成果卓越，是政府倾力和欢迎外援的成功典范，也成了外国游客蓉城首要打卡地。开曼群岛政府建立的海龟中心50多年来拯救康养海龟，再放回大海，也有鸟类鳄鱼等动物。加勒比海岛上聊无其它经济资源，海龟中心每年吸引50万游客，成为开曼最成功的旅游项目。除了开拓旅游项目，纯粹的保护同样重要。狮子在非洲频频被西方人猎杀，2015年一猎者用5万美元在津巴布韦贿赂线人，将一头狮子骗出保护区，先射箭再追捕40小时将其枪杀，网上炫耀的照片震怒了世界——它竟然是世界著名雄狮Cecil，每年无数游客慕名来观赏它的无敌帅气，津国从此再无Cecil！南非航空公司随即宣布禁运狩猎品，陆续有更多的国家和航司加入了禁运行列。封锁运输渠道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大象是陆地最大的动物，性情温顺幽默，有同情心善于合作。非洲大象体重6-7千公斤，被称为“大自然花园的工匠”，其粪便是肥沃的土壤肥料，能平衡森林和旱地的生态系统，维持生物植物多样性，提供人类所需的氧气和其他资源。但是1979 至1989年间，130万头非洲大象被猎杀了50%，仅剩60万头，生态遭受严重破坏。政府和社会力量难以制止杀戮，现在每年仍然有2万头被杀。没有买卖才没有杀戮。几年前大象被鞭挞虐待为旅游业赚钱的视频曝光后，首创骑象产品的澳大利亚旅游公司Intrepid（全球1900员工，年营业额3亿美元）立即下架此产品，160多家国际旅游公司跟随抵制骑象。Intrepid还资助此课题的调查，设立保护基金，拍摄教育影片，决心在全球杜绝骑象。其调查表明：大象天性抗拒被骑，许多商家没有仁慈地对待大象。有些大象已经服务了60年，超过80％的有巨大的心理障碍，有的像僵尸，有的非常愤怒且具攻击性。经过多方努力，泰国不少旅游公司开辟了大象康养基地和景点，使游客依然能够近距离与大象友善交往；邻国柬埔寨已连续十几年没有大象被杀戮。

回到中国：贵州梵净山有罕见的亚热带原生生态系统，有7000万至200万年前的大量珍稀物种，是憨厚贵气的黔金丝猴唯一的生栖之地，一上山我就惊讶它的独特：有序干净无浊气。2018年在国际山地旅游联盟年会上听到梵净山李总的演讲，才知道其旅游开发的宗旨始终是最大限度地保护它！这样的例子很多，这一套“保护经”也需要多念多传播，愿明天会更好！

文/郝霄虹Haybina Hao（前美国全国旅游协会副总裁、前世界旅游及旅行业理事会大中华区总监）